第一章(32 / 63)
然。”鼬退开了距离,在刺目的逆光下甚至显得有些悲天悯人,“……接下来我会用我的方法。”
直到鼬离开佐助都没能反应过来,他从来都没想过,鼬会放弃他。
鼬当然可以放弃他,毕竟他们现在早就不是什么不能舍弃的血缘关系,鼬对他没有任何义务,只要鼬不想继续,这份羁便脆弱到一触即碎。
不是他做任何事都会被鼬原谅的,他混淆了自己的身份,不再是错觉中那个被无条件宠爱着的弟弟,他从来都是一个不合格的老师,仅此而已。
止水的小队顺利的在第二天就结束了考试,打开卷轴后出现的伊鲁卡,高高兴兴的把他们挨个抱了一遍,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。
等出了考场止水立刻眼尖的发现鼬在等着他们,直接一路小跑冲撞到鼬怀里,等抬起头下意识的环视一周,也没看见佐助的影子,他还以为会看到。
鼬注意到他在找人,还以为是在找爸妈有没有来,笑着打趣他,“父亲在家里等着呢。”
“不,我是在找佐助老师,他之前还救了我。”止水摇摇头,注意到鼬混杂着悲伤的笑容,悲伤怎么能和开心一起出现呢?
“哥……”止水看着鼬谨慎的发言,“……还疼吗?”
“我没事。”鼬顿了顿说得淡然,跳过话题去祝贺他别的学生。
“佐助老师!”止水惊喜的叫声在鼬背后响起,惊得他僵在原地。
止水跑去了远处的树下,佐助不得不尴尬的从树上跳下来,见鬼了为什么止水能察觉到他的存在。
“我考试通过了哦!”止水充满阳光的笑容把尴尬的气息尽数冲淡,连佐助对着那闪亮的笑容也不禁软下心来,笑着说恭喜。
但止水对他招手,示意靠近,等凑近了才满意的点头,“眼睛没事就好,当时都把我吓死了!”
“没事的,那只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佐助听得洒然失笑,哪有人会流一点点血就害怕的,“你可是忍者,以后见血的时候还多着呢。”
“不一样,为了救我而流的血,一滴都太多了。”止水明明小小的年纪,说起话来倒是意外的认真,纤长的睫毛随着主人的疑惑而反复扇动,佐助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露出笑容,反倒是站直了身体,眼神看向他的身后。
止水回头看到鼬仍旧站在远处,一点都没有靠近的意思,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。
最后迟疑的看了一眼佐助,跑回去鼬的身边,再回头就已不见踪影。
母亲为了庆祝做了不少好吃的,把止水不好意思的嘟囔只不过才第二场考试,鼬则笑着说等正式通过就也一起做点什么庆祝好了。
然而止水总觉得鼬在笑的时候,那种悲伤的气息仍然围绕着他,可又好像谁都没有察觉到一样。
等到了深夜止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到底还是去敲开了鼬的门,鼬显然也没有睡,不像白天时,人站在夜色中,仿佛整个人都浸入了黑暗。
“今晚我能在这里睡吗?”止水小声的说,他觉得鼬不太对劲,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好在鼬点了点头,没有拒绝他。
其实他跑来鼬的房间不算常见,小时候他缠着母亲,后来便有了自己的房间,尤其是鼬成了上忍经常出任务,他更觉得这是个神秘的房间。
只是夜色下他没空去观察四周,比起好奇心他在意的是鼬的情绪变化,他只能做到自己唯一能做的事,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用。
从某个时间点开始,止水觉得鼬开始掩藏自己的情绪,很难说清但是止水总归还是能分辨得出来,比如说鼬现在看起来就像在哭一样,但鼬始终没有落下泪来。
止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鼬就已经不在身边了,等止水沮丧的抱着枕头回去,突然发现桌子上有鼬留下的纸条。
‘到南贺川来见我。’
南贺川止水还是很熟的,不如说男孩子都对那边挺熟的,作为村子里唯一的河流,没有人能抗拒对玩水的向往,不过鼬提到的南贺川则是特指族地里途径的悬崖部分。
止水看到这张纸条的第一反应,就是不会是要他爬悬崖吧?
忍者通常训练体力的地方多在火影岩附近,近乎垂直的攀岩可以说是非常消耗体力,但是鼬约在族地应该是他的个人特训。
从止水发现鼬不在悬崖下的水边,而是站在悬崖边上等他开始,就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等鼬笑着告诉他修行练习的是瞬身术,止水就越发不安起来,因为这个术他一直是用来逃跑的,显然鼬为他找到了新的方向。
“通灵之术!”鼬召唤出了乌鸦,把契约也教给止水,直到这一步止水都还没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。
“小时候,我曾从这里跳下去过一次。”鼬站在悬崖边说道,“那时候乌鸦们以为我会摔死,纷纷飞下去准备进食。”
“呜哇听起来就很可怕,”止水跟着站在悬崖边,所在的高度往下望一眼都头晕,“不过作为通灵兽的乌鸦,反而能救人吧?”
“你说的对。”鼬看着他笑起来,“现在,跳下去吧。”
“哎?”止水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鼬面对面直接一把推了下去,惨叫声一下子响彻悬崖,“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虽然有些突兀但鼬已经给出了答案,止水立刻咬牙召唤出乌鸦,鸟类根本禁不住他的体重,更何况还有该死的重力加速度,止水拼命惨叫着反复使用瞬身术,踩在一只又一只消失的乌鸦身上。
乌鸦们配合倒是默契,简直组成了向上爬的台阶,不多时鼬就听见本该往下的惨叫声又一路往上,止水脸色惨白的嚎叫着冲了回来,在脚步踏上实地的同时腿一软趴在地上。
刚捡回一条命,止水正胆战心惊的试图平复疯狂跳动的小心脏,鼬乐不可支的笑声在此刻简直越发刺激,止水气得抓住鼬的领口闹起来,“会死人的啊啊啊?!”
“哈哈哈我知道,”鼬被他晃得站不稳还有空笑,“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。”
止水瞪着眼气了半天,干脆松手翻身平摊在地上,仿佛一条咸鱼,“……你那时候是为什么要跳下去啊?”
“我想知道死是什么感觉。”鼬坐在他旁边,算是默许他休息会儿再说。
这话题怎么有点奇怪,止水茫然的问道,“死……的感觉?”
“那是我四岁的时候了,木叶还在打仗,那场战争漫长到所有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,我也被父亲带去了战场上,”鼬坐着侃侃而谈,视线望向未知的远方,“我看到有那么多人,心甘情愿的死在战场上,你不觉得很奇怪吗?”
“忍者生来就必须战斗,靠着战斗才能活下来,我们就是武器,是战争的工具。”
“我当时不懂,人为什么会宁愿去死,”鼬垂眸看向止水,阳光在他脸上打下片阴影,“所以我跳了下去……”
“没有人是真心想死。”
止水明白他在说什么,他们第二场考试签了生死状,而在终点的塔里,他也见到了那个杀人的修罗,新鲜的血的气息围绕着那个人。
没有人是想求死才来考试的,就像慰灵碑上那些英雄,也没有一个是想死才自愿牺牲,每个人都想要活下去,但很多时候,却可能死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。
这就是忍者生来的宿命。
“我爱罗……看来我会跟他有场硬仗啊。”止水感慨万分,然后一个打挺坐起身来,“他的绝对防御,只靠体术是不可能打的赢的。”
“普通的忍术也不